“看啊,人人都有护子爱女之心,可怎么就做不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可以告诉你姜琦的下落,但相?同的,你手中的那封王妃亲笔,要交给我。”
这封王妃亲笔,本该早早被销毁,可当年的贺筑便心机深沉地为自己留了后路,私自藏留,若非后来?他用此信当做向屹王献忠的投名?状,荆途等?人永远不知,身边共患难的兄弟竟是狼子野心之徒。
贺筑试图抢夺那枚荷包,被容宿躲过,贺筑站定,忽的冷声发笑,“容宿,你休想诈我,还有,我女儿叫贺萁,不叫什么姜琦!”
“你方才?向我诉苦,可这些?年来?,你日子其实过得算是不错吧,不然的话,哪有精力去养那么多的私生子。你了却传宗接代的心愿后,便一直渴求能再有一个女儿,这时候,与你多年度苦的发妻,冒着生命危险大龄为你诞下一女,只是孩子还没一岁大,你在外的风流便被她?撞见,她?不吵不闹,甚至不动声色,只寻着机会留下和离书带着女儿潜行离开,彻底与你断去联系,死生不复相?见。这些?隐秘事?,旁人不知,我知。”
“你,你……”贺筑难掩震惊,手指颤巍巍指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容宿则继续:“姜氏几番辗转,后定居湖州,因些?因缘际会,被湖州本土的姜姓族部接纳,可惜没两年,姜氏因病撒手人寰,其幼女在世无依,被我那心软的师妹容贞施了眼缘,收在身边做了徒弟。她?拜师时,用的湖州姜氏孙辈的身份,这么多年,一直留在青山学?艺,因性格乖巧懂事?,她?很招山上弟子们的喜欢疼爱,包括容与和周妩。”
“拜师的时候,我知道她?的身份,本想劝阻,但我师妹坚持,我亦无法。从前我的确没有想过要用幼女为挟,可凡事?有变,你一再不知足地挣功媚主,争着为自己儿子求前程,如今作扰到我青淮山上,我别无办法,只好叫你唯一的女儿,以命还恩情。”
“别……我错了,我错了,别伤害萁儿!”贺筑一把?抢夺过荷包,容宿这回也?叫他得逞。
贺筑沉默着,用指腹抚摸过荷包上的昔年旧痕,不由?想起当年与发妻盼女出生时的温情画面,姜氏落针认真纹绣,而他非要掺和,于是在栩栩如生的芙蓉花旁,突兀出现了一个丑丑的‘萁’字,那是女儿的名?字,他的心意。
“信件已交给过萧钦,失了意义,即便再给你也?不再有用。”贺筑低低开口。
容宿:“萧钦为何能轻易信了你的话,你身上可藏着别的旧物?”
贺筑:“不曾,只那封信。王妃当年喜欢誊写古文,不少?都成了宫廷范本,收卷入册,大燕掌政后,这些?书册被惜留下来?,摆在宫里的藏书阁内,随便找来?一本对过字迹,便能得证。”
“近日,你派人频频逗留青淮山附近,是为谁行事?,又意欲何为?”
贺筑这会倒愿意配合,即问?即答,“荆途踪迹消失得蹊跷,我几番探寻,终于得到些?有用线索,而所有线索又都指向青淮山,我不由?想起辰王曾有一段隐姓埋名?,游历江湖的经历,于是慢慢将二?者联系在一起,恍悟生出猜想。”
容宿警惕起来?,“这些?猜想,你可有告知萧钦?”
“没有,还没有来?得及。”贺筑如实诉明自己的顾忌,“没有证据,只凭着虚无缥缈的猜想,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敢叫新帝兴师动众与宗门?交恶、冲突,此事?说?不定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自当慎重。”
容宿听得出来?这是实话,不由?松下口气。
他未再开口,贺筑却迫不及追问?,“什么时候,能叫我见上萁儿一面。”
“姜琦是我青淮山弟子,现在与我青淮山牵扯上关系,你不怕耽误了你那群好儿子的仕途。”
贺筑闻言果然犹豫,眼中浮现痛苦挣扎,但经过一番斗争,他终是泄力一般摇头低语道,“我欠萁儿的,是我欠她?们母女俩的……”
容宿无意再多言,但有一事?,他需得提醒警告。
“从今往后,断了你的无证猜想,也?别再追捕荆途,你能做到,我自会叫你见到姜琦,但认不认你,全在她?自己。还有,你心中既有猜想,那我不妨多言一句,今日是我找你才?能好商好量,若是或作别人,我不保证你还有命活,当年,你拼死带着辰王之子杀出城去,这份恩义实实在在,至于后来?的百般难言,不必再提,就当偿还此恩,从此彼此如当陌路人吧。”
贺筑心头顿时涌上说?不明的涩意,他黯淡下眼,像是泄了力,“我知道,我不会冒然逼萁儿认我,只求能远远的看上她?一眼就好,小公子他……被青淮山教养得很好,你或许不信,在我最初猜想到他如今是何身份时,心里竟倍觉欣慰,那到底是我舍命带出城的孩子,我……”
到这儿,他哽咽住,嗓口闷堵的再说?不下去,直至缓了好半响,才?又启齿艰难。
“以后,青淮山的麻烦我不会再找,我在萧钦那里已经没了价值,这把?年纪还能求什么委任……说?到底,我未行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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