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璘松了口气:“那便好。”
施菀已经要往后面去,陆璘急忙叫住她:“明日你在这里等我,我送你去国子监。”
施菀回过头来:“不必劳烦陆大人了,我知道国子监的路,自己过去就好。”
陆璘上前一步,解释道:“进那里的学生都是男子,就你一个女子我怕他们对你不敬,由我亲自送你去好一些。”
施菀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她还不知道歧黄班是什么情况,陆璘送她,虽说有托关系走后门之嫌,但背靠大树,确实会少很多麻烦。
“那劳烦陆大人了。”她说。
陆璘温声道:“施大夫今日先去休息吧。”
施菀点点头,与枇杷一同离开了,陆璘目送她离开,这才进屋里去。
陆夫人今日精神好一点,拉着他的手和他说了许多话,最后问他:“听说你在安陆时,遇到的那个瘟疫也是和施大夫一起治理的?你和她……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一句在安陆遇到她?还有上次你突然告假去安陆,莫非就是因为她?”
陆璘回道:“母亲果然精神好了,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
陆夫人不理他这个,继续问:“说说,你和她是怎么回事?”
陆璘回答:“没有怎么回事,她在安陆开着全县城最大的药铺,并不愿来京城,也不愿进陆家的门,我出重金请她过来,又以让她进太医局开的歧黄班为条件,她才答应过来。所以母亲最好让全府都知道,对她要客客气气的,要不然她随时有可能离开。”
“哪有不客气,我都对她客气的。”陆夫人说。随后又问:“致沉说她在安陆没嫁人,是么?”
“是。”
“为什么没嫁?照她这条件,虽说难找到像我们这样的官宦人家,但只要不太挑,应该是好嫁才是。”陆夫人说。
陆璘沉默半晌回道:“据我所知,的确有许多人想求娶她,但她一心行医,似乎有终生不嫁的意思。”
“是这样?”陆夫人一时觉得有些惋惜,沉吟一会儿,突然问:“她是不是,嫁过你这样的夫君,便再看不上别人了?所以才要终生不嫁?”
陆璘看着陆夫人一笑,似乎听了句好笑的笑话,半晌那笑意都没退去:“母亲是不是忘了,当初可是她要同我和离的,这话要是被她听到,我真怕她气得转身回安陆,不给母亲治病了。”
陆夫人被他弄得都要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这么悄悄一说,我这房里也没人会传话。”说完,似乎想起了以前,叹息道:“听说你回来时碰到卿若了?”
“嗯。”
“你前脚走,她后脚就来京城了,可惜我那时病得严重,没见她,倒是听说她已有了一儿一女,女儿大一些,带过来了,儿子还小,就放在家里。”
陆璘没回话。
陆夫人继续道:“看人家多好,儿女都有了,也大了,不像你……我之前还以为就你是这样,现在才知道连施菀也是这样,不知你们怎么想的,一把年纪了,不成家,也没个儿……”
“女”字没说出口,她突然想起了以前那桩旧事。
陆夫人叹息了一声:“大概是,儿女缘来得晚一些吧。”
陆璘道:“母亲要实在想从我这里得孙子,改日我写信给族里问一问,有没有人愿意过继个孩子到我名下,母亲是想要孙儿还是孙女?”
“你这是胡说八道什么!好好的人,说什么过继的话,回头传出去人家以为你怎么了,还当真要一辈子不再娶了?”
陆夫人情绪激动起来,陆璘温声道:“只是说着玩,母亲怎么动这么大气。”
“说也不许说,等我好了,我是一定要把你这事解决的。”陆夫人说。
陆璘默然不出声,只是看着母亲,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不知怎么,因为这笑,陆夫人觉得他说的就是真的。
说什么过继就是七分假三分真,他原本就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而且说到娶妻的事,他就不搭话,那样子,似乎他就真准备不娶妻。
陆夫人弄不懂他,说是为王卿若也不像,为施菀也不像,就不知他是为什么。
“好了,母亲好好休息,我去衙署了。”陆璘说。
陆夫人点点头:“去吧,早些回来,不要太累着自己。”
送走了陆璘,陆夫人又是一阵叹息。
这时焦妈妈在一旁劝道:“公子这还年轻呢,说不定是一心仕途,夫人要操这份心,也等身体好了再说。”
陆夫人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遇了什么邪障,等我好了,找个师父替他问问。”
焦妈妈神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道:“不过,看公子这样子,似乎施大夫在安陆也没和他说以前那事。”
陆夫人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事,她刚才也想起过的,那时她瞒着儿子,给施菀堕胎的事。
施菀没说,倒确实出乎她意料,换了任何人都要提起的吧,若是那样,儿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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