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敢动县太爷,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去打板子?”
许珍娘看看双目圆瞪的刘老二,又看看陆璘身上的官服,刚才对着施菀的气焰立刻就熄了大半,再也没动手,低下头嘤嘤哭起来。
陆璘朝刘老二道:“你先出去。”
刘老二只是个赶车的,刚刚却仗着陆璘的势呈了威风,觉得很有些意思,此时被陆璘赶出去有些不舍,只好看看许珍娘,出了院子。
陆璘这时上前道:“此事我的确没经过你允许,但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让徐家伏法。”
“他伏法了,那我呢?我男人会休了我,会连同我和女儿一起赶出去的……”许珍娘哭道。
陆璘反问:“他为什么要休你?作为男人,是他没保护好你,没让你过安稳的日子,要不是他个性冲动易怒,也不会弄得瘫痪,让你无以为继,要去赚卖身钱。”
许珍娘看着面前的知县发愣,她在杨柳店受了太多白眼,知道自己下贱、自己不堪,再也配不上丈夫了,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说是她丈夫的不对,才让她走上这条路。
似乎……她也是委屈的。
而这个人,还是个当官的,是堂堂县太爷。
她不禁又哭了起来。
陆璘继续道:“他日若查清此案,我可以特批你们这些在杨柳店讨生活的女人迁居去别的镇,另分田地给你们,也能将你们贱卖给徐家的田地拿回来给你们,但前提是真的让徐家罪证确凿。
“我知道你的顾忌,可不去告、不去碰这件事就好吗?你要继续在杨柳店做到什么时候?到你女儿长大了,和你忍受同样的屈辱?”
许珍娘这时抬眼问:“真有可能将我们的田拿回来吗?”
陆璘认真道:“我会用我的官职、我的身份,去努力做这件事,徐家尚且不知,但丁文孝已经关在监牢中了,无论如何,我会将他的罪名定下来。”
许珍娘沉默许久,最后道:“如果他不认,我可以……去指认他,和他对质,就是他逼我的,他那时说我不同意他还要向我们家收九成租,我没有主动去勾引他。”
陆璘回道:“好,此案的确需要你的证词,稍后两天我会送牌票去你家中让你来写供状,你先与你丈夫一同回家去吧,这段时间别去杨柳店了。”
许珍娘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待她离开,陆璘转头看向施菀,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她会来找你,你没事吧?”
施菀摇摇头。
再看他,却发现他左侧胳膊上的衣服被划破了一条口子。
“大人,你衣服……”说话间,又看到了他里衣上的血迹,这才惊觉他胳膊受了伤。
“你受伤了?”施菀说着立刻去看刚才他扶自己的地方,那里有一棵银杏树,上面为晾衣服而系了圈铁丝,铁丝的接头上面隐隐有血迹,陆璘就是被这铁丝划伤的。
陆璘看了看自己胳膊:“只是小伤,之前都没有感觉。”
施菀又过来,揭开他被划伤的衣料看了看他胳膊上的伤,说道:“伤不大,但这铁丝上有锈,怕会造成破伤风,大人随我进屋,我给大人上药。”
陆璘便随她进屋。
“大人在这儿坐一会儿。”施菀一边说着,一边去开医箱配药,陆璘坐在了屋中的凳子上,看看她,又看看这屋里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进这院子。
院中简洁也干净,从院门口处铺了一条青砖路到屋门口,两边都没有再铺,院子的左边只种了一棵银杏树,此时正长着新嫩的叶子;右边种了一簇金银花,枝繁叶茂,已经能见到花苞,在这簇金银花前方,还有一畦矮矮的,长着绿叶的植物。
施菀拿了药过来,陆璘问她:“你院中种的那是什么?”
施菀转头看了眼,说道:“是薄荷。”
“薄荷?”
施菀继续道:“当初院子里空着,不知种什么好,我平日很少做饭,种菜也吃不了,种娇贵的花草又没时间照料,所以就随手种了株金银花和薄荷,都不用管,可以入药,也可以当茶泡来喝。”
她说完,看着陆璘伤口,犹豫一会儿,说道:“要不然,大人将外面的官服脱下来?”
随后似乎怕他误会,又很快解释道:“我怕不好上药,也怕把药弄到官服上不好洗,这破伤风不是小事,若严重起来是有可能……”
陆璘已然解了腰带,将官服脱了下来,又很快将里衣的袖子捋起来,露出胳膊。
施菀拿棉布打湿了水,给他清理伤口上的血迹。
并不是很深的口子,只是一条浅浅的划痕,流血不算多。
将血迹清理后,就用药粉一点点酒在伤口上。
陆璘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替自己清理伤口,然后微微抬眼,去看她。她的样子很认真,也很熟练,一步一步,有条不紊,有一种大夫面对伤病的沉稳在里面。
她的手是隔着他胳膊上衣料的,但偶尔,也会碰到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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