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菀早有心理准备,只行该行的礼,说该说的客气话,脸上含了几分笑,内心却疏离着。
田氏倒是与她相反,她十分热络,笑语嫣然,活跃非凡,大有一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之态。很明显,这一次没有婆婆在身旁,也没有大嫂的压制,她是卯足了劲要显露两手,挣些名气。
施菀由她在人前露着,总是也没人注意到自己,便独自安静待在一旁。
直到有人说,男人们在靶场打起了马球,不如一起去看看。
施菀当然想去,便与女眷们一起去往靶场。
她们去时,场上战得正是激烈。
场上一众都是年轻男子,有成了婚的,也有没成婚的,那长平郡侯府的公子在,陆跃在,陆璘也在。
明显因为女眷的到来,骑马击球的男子们更激昂了一些,气氛也更紧张起来。
但许多人都在看陆璘,施菀便听身旁人议论道:“看,陆家二郎也在呢!”
“他骑上马可真好看!”
“他不骑马也好看呀!”
……
她们都在看他,施菀默默离开最挤的位置,到了人群的边沿上,看着场上的马球赛。
长平郡侯府的公子胳膊上系着黄丝带,冲在前面,也规划着比赛策略,似乎是黄队的队长。
陆璘这一边胳膊上系着红丝带,队长似乎是个李家后辈。施菀以前就知道陆璘不只文章好,骑射也不错,如今真正看到,才知他在马球场上如此英姿勃发,气宇昂昂。
很快她便意识到,占据上风的是郡侯府公子那一边。
陆璘这边的队友不知是技不如人,还是性情温和,都没有那种力争上游的气势。直到郡侯府公子从红队这边人球杖下抢了球,红队那人一时不慎,从马上坠落下来。
郡侯府公子挥着球杖笑道:“别抢啦,手下败将而已!”
黄队进球,比赛暂时停歇,那摔跤的人从马球场上下来,李聘婷立刻上前去扶他,拿了手帕替他擦汗。
施菀才知那便是今日来下聘的李聘婷的新郎官。
其他从场上下的人也有人围上去,或是夫人,或是姊妹,拿了手帕替人擦汗,一边唤丫鬟去打水来。
施菀看一看陆璘,她不由摸了摸自己身上放着的手帕。
但他没下场来,而在场上和剩下的队友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定下一场的战略。
郡侯府的公子狂傲,又有王卿若的事,别人也许无所谓,但陆璘想必是不愿他赢的。
没多久,下半场就开始了。
似乎是之前鼓舞了士气,红队这边一改之前的温吞之态,气势强了许多,陆璘当了队长开始指挥起来,也成了先锋,与郡侯府公子好几次对阵。
场上好几个武将家出身的男子,明显有武功在身,譬如那郡侯公子,陆璘不会武,在动作力度上差了些,但却往往能预判别人的方向与动作,几次先发制人,又化险为夷。
这无疑让郡侯府公子恼怒,将他当成了重点制衡对象。
施菀替陆璘捏了把汗。
后来,时间迅速过去,陆璘却在黄队重重压制中无法突围,眼看无法扭转局势,却在最后时刻,由陆璘将马球击给陆跃,陆跃进了一球,又在郡侯府公子与陆璘针锋相对时,黄队另一人后来居上,抢走马球进了一球。
这进球的两人都是准头最好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开始陆璘就没准备由自己进球,而是由自己吸引住黄队的注意力,其他人来进球拿下胜局。
郡侯府公子输了球,气急败坏地扔了球杖。
马球赛结束了,击球的人纷纷从场上下来,陆璘也下了马,从场上往边上走来。
施菀紧捏着手中的帕子,深呼吸两下,立刻往他的方向走去,却在走到一半时就见到好几个小姑娘朝他围了上去,其中还有李家姨娘的女儿,算下来,那也算他表姐妹。
僵在原地的她停下步子,转头去看身侧的花,唯恐有人注意到自己,假装自己一早就是去看花的。
众人在靶场说笑了一会儿,有李家一个妈妈过来,朝李聘婷道:“哎哟,姑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等一下准备入宴席了,你姑姑们正在清点陪新娘子的人呢!”
李聘婷便拉了旁边一人道:“二姐,还有那边的三姐,都和我一起去吧。”
“还有同辈的嫂嫂们呢?”那妈妈道。
李聘婷转头看了眼,正好和施菀目光相对,便说道:“还有陆家二表嫂!”说着便来拉她:“表嫂等下和我一桌吧,她们说要同辈的姐妹嫂嫂相陪。”
施菀很喜欢这个纯粹的表妹,朝她轻笑,点点头。
这时那妈妈却说道:“不不,不行……”说着朝施菀为难道:“这个,最好是没成婚,或是成婚了有子女的,一般三年没子女是不上那个桌的。”
妈妈说着尴尬地笑,李聘婷则是一脸愕然,施菀怕让人为难,连忙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我倒不懂,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叫我们家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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