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木板的手累得微微发抖,表情却像大人?一样板正,既不?跟母亲撒娇,也不?会开口求情。
殷娘大概也预料他会这?么说,不?过如果她跟桓芜求情,桓殷当天可能不?用挨罚,第二天的功课出错却会罚得更重,殷娘心疼地用手帕拭掉桓殷额边的细汗,瞄一眼屋内,偷偷从怀里?掏出一块还是温热的甜糕。
桓芜是不?许殷娘轻易上?街的。
自从殷娘为自己赎身?,嫁与桓芜为妻后,早已不?再是琴楼的清倌,但她声名远扬,容貌太招人?眼球,有几次出街惹出了?祸事,虽都不?是殷娘的错,但桓芜觉得传言难堪,渐渐地便不?喜她出门?。
这?块甜糕是殷娘寅时出门?,趁街上?无?人?,偷偷去早市买回来的。
“阿纨,你不?是一直想吃甜糕吗,快尝尝,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殷娘笑着捏了?捏桓殷的脸,掰了?一块甜糕喂到桓殷嘴边。
桓殷看着嘴边的糕点愣了?一愣。
他其实是不?喜吃甜食的。只是前几日同父亲母亲上?街,碰到了?卖甜糕的小贩,或许是小贩去坟岗祭拜过,沾了?阴气印堂发黑,桓殷便多?看了?一眼,母亲竟注意?到,误会他想吃甜糕,才偷偷早起?替他买来。
而那日其实是母亲的生日,父亲在她的央求下,才同意?带母子二人?上?街游玩,但父亲早已忘记了?日子特殊,回家便埋怨母亲耽误他替人?做法事,白白错过一次杀妖的机会。
桓殷抿着嘴,低头看一眼殷娘手里?的甜糕,默默咬了?一大口。
殷娘见状,很是开心,揉着桓殷的头发,轻轻吻了?下他眉间,“阿纨,不?论发生什么,娘都是爱你的。”
“阿纨知道,娘亲。”
桓殷刚说完,屋内便传出了?桓芜冷漠的声音,他叫殷娘进屋备早,不?许帮桓殷罚站偷懒。殷娘匆匆答应一声,将剩下的甜糕掰小藏进桓殷怀中。
桓芜不?让桓殷吃零食,若是被?发现又要挨顿罚。
黎安在旁边看完,默默在心中暗骂桓芜狗逼不?干人?事,等殷娘走了?,她才又飘到桓殷身?边,试着看能不?能帮他手上?的木板往上?托起?。
桓殷感觉头顶上?的重量骤然一轻。
他眉头一皱,隐约察觉到背后有人?……但桓殷并不?想打草惊蛇,他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只有虚影的女人?要干什么,并且父亲和母亲似乎都看不?见她。
幼年桓殷只好继续举木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并且默默地往前挪了?两小步拉开距离。
黎安没有发现桓殷的异常。
她感觉这?次的梦境似乎比上?次的更加真实,竟然可以托住木板而不?是直接穿过她的虚影。
那我?不?是也能捏到桓殷的脸?
脑袋里?冒出这?个想法,黎安顿时兴奋起?来,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黎安低头从上?往下看到幼崽嘟起?来的脸颊,控制不?住地伸出了?邪恶的指尖。
桓殷正在面?无?表情地罚站,忽然感觉有根手指伸过来戳了?一下他的脸。
黎安:卧槽,真的戳到了?!呜呜果然好软好q弹!
桓殷顿时浑身?一僵,不?知道这?个是人?是鬼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正犹豫要不?要戳穿她,就感觉脸颊被?人?捏了?捏,听到女人?自言自语,
“唔,手感真好,我?都帮忙举木板了?,收点好处不?过分吧。”
桓殷:“?”
桓殷每天要做的功课很多?,黎安也不?知道这?个梦到底什么时候会醒,就一直跟在桓殷身?边。
一开始她还有点偷偷摸摸,后来发现梦里?的人?不?论干什么都看不?见自己,渐渐就明?目张胆起?来。
桓殷清晨起?来罚了?两个时辰的站,才被?允许吃早饭,吃完饭,又要立刻去担水挑柴,实际上?桓家并不?算拮据,做饭烧水都有一个嬷嬷,但桓芜要求桓殷每天必须干活炼体,否则就要一直罚站。
然而桓殷人?太小,干这?些活很吃力,黎安跟在旁边,时不?时偷着帮运点水和木柴,或者飘在桓殷头顶遮太阳,一来二去,桓芜竟也没发现,只注意?到桓殷今日似乎提前半个时辰完成了?任务。
男人?勉强点了?点头:“还算有长进,明?日继续。”
“是。”
桓殷握着勒得发紫的掌心平静地回答,却看见黎安忽然冲上?去对着桓芜的背影打了?一套空气拳,
“靠,你是周扒皮转世?吗,自己的儿子都不?心疼,多?夸两句会死?”
桓殷听见她的话顿了?一下。
实际上?桓殷并不?在乎父亲是否夸奖自己,桓芜给他布置功课,他只好做好就不?会受罚,仅此而已。
桓殷看着黎安,不?明?白她为何义?愤填膺,心里?却有种莫名说不?上?来的感受。
他不?知道黎安跟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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