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清不屑地撇了撇嘴,“谁稀罕他那一两盏灯?这灯就送给表姐你了,我耐烦带回去。”
她这话里明显带着刺。
素竹端着茶来到两人的身边,听到她这话,不禁有些生气,而自家小姐脸上温婉如初,看不到一丝生气的迹象,不知道她是太过善良不愿意计较,还是没听明白程清清的话中深意,她也不敢越过主子说什么,忍着气将茶放下,一语不发地走了。
程清清见苏灵筠的丫鬟怠慢自己,内心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苏灵筠握着她的手,轻叹道:“我知道你是在与我置气了,怪我与江公子出去,但那也是薛夫人的意思,我一个做晚辈哪好一直拒绝她?你放心,逛街时,江公子一直惦记着你,我与他也是清清白白,并无不妥之举。”
程清清撅了撅嘴,冷笑道:“我什么都没说,表姐你就尽冤枉人,我又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再说了,江哥哥还不是我什么人,他要跟谁出去我又管不着他。”
她那冷嘲热讽的语气可不像是不在意,苏灵筠不愿意再与她争论下去,“你不生我的气就好。”苏灵筠微笑道,紧接着转移话题,“清清,我有一事要问你,你有没有把帕子交给方公子?”今日人多,她没好问此事。
程清清见她提起这事,心中才有些得意起来,“表姐,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把帕子交给方公子,当时他就乐的不成样了,我估计再过不久,他就会上门提亲。”
苏灵筠闻言似不胜害羞一般低下了头,程清清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她这表姐实在是愚蠢。
回到住处,江怀谨让侍女去准备热水,而后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他一向不爱与苏灵筠那种端庄矜持的女子相处,只觉得甚是枯燥乏味,尽管如此,他依旧在苏灵筠面前表现出了十足的温柔体贴,无他,这只是他伪善的一面。
真是糟糕的一夜。他轻叹。
没多久,侍女黛青从外头走进来,“大公子,热水已经备好,请去沐浴吧。”
江怀谨睁开眼,淡淡“嗯”了声,然后伸手揉了下疲倦的眉眼。
黛青犹豫了下,又道:“大公子,还有一事。”
江怀谨修长的手指顿了下,随后放了下去,“何事?”他慵懒地道,声音低沉,隐隐透着困意。
黛青对上江怀谨那双深情目,心跳不觉快了些,大公子的容貌与眼神,不论看多少遍,都会让她不禁想要感慨一句,怕是连狐狸精都不及他蛊惑人。
她垂着头,将一方帕子呈到江怀谨的面前,道:“方才程小姐来了,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走时椅子下落了这一帕子,我估摸着是她不下心掉的。”
“知道了。”江怀谨接过帕??x?子,挥手,“你退下吧。”
黛青应声退下,然刚到门口却被江怀谨叫住。
察觉那声音有些冷,她心咯噔一下,回过头,见江怀谨拿着帕子,似若有所思的模样。
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吩咐,黛青开了口:“大公子,还有何事?”
江怀谨轻嗅了下帕子,眼底变得幽晦难明,他微抬眸,语气有些阴沉:“明日一早,你把柳大夫叫过来一趟。”
黛青不明所以,只觉得他神色有些莫测,也不敢问,答了声“是”后,在江怀谨的示意下退下。
江怀谨指腹摩挲着帕子,眼底的冷色并未褪去,帕子上的那股味道令有些熟悉,若他没弄错的话,应该是那种药。
次日,李氏苏灵筠等人在江宅用了早膳后,就坐上马车回了家。
苏灵筠回到自己的卧房,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有一件事让她十分在意。
今日在江宅时,李氏身旁的吴嬷嬷偷偷告诉她,薛夫人昨夜问李氏要了她的生辰八字,想撮合她和她儿子,可是李氏暗暗指明她儿子可能钟情的是程清清,于是薛夫人又问了程清清生辰八字,李氏与薛夫人说等她回来后记下两人的生辰八字让人送过去。
吴嬷嬷是从小看着苏灵筠长大的,将她视作女儿一般亲近,才会将这事告诉她。
江家在安阳城的势力可谓一手遮天,若是薛夫人想和她家接亲的话,母亲应该不会拒绝。
薛夫人拿到她和程清清的生辰八字肯定会去找大师推算她们谁的八字与江怀谨更合。
这就是苏灵筠在意的事情。
她自小博览群书,对测算也稍有涉猎,早前她从程清清那里得知了江怀谨的生辰八字,自己推算过,自己的生辰八字与江怀谨的恰好犯克,若贸然结合在一起,轻者夫妻不睦,重者有血光之灾,而程清清的八字与他的倒是十分相合。
苏灵筠虽懂一些测算,但她从来不信命理一说,她只信事在人为,但薛夫人不可能像她这般不在意。
这件事若让薛夫人知晓,就算她不满意程清清,只怕也会让程清清进门,而她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灵筠不想自己所做的努力功亏一篑,她站起身来到书房,磨了墨,拿出笺纸,将笔蘸饱墨水,端端正正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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