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榷躺在客卧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祁荞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提起同居?还是在知道自己和蒋子休出去打拳之后。
越想越没有头绪,索性发了条仅蒋子休可见的朋友圈,一张茶几上的医药箱照片。
摁灭手机屏幕的瞬间,赵榷哑然失笑,心想,自己怎么成这样了,像个心机绿茶,有点好笑。
也不管蒋子休看到作何感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彼时的蒋子休,一个人坐在月色的包厢内,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什么度数高,就喝什么。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从拳击馆出来的这几个小时里,他让人查了祁家。
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做这种事。
在他的印象中,祁父祁母都是很好的人,看见他时,总是笑脸相迎。从小到大,祁荞都过得很开心,唯一反常的一段时间,是初中那次,淋雨过后,有几天的不开心。蒋子休当时并没有多想,或许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到了高中,祁荞依旧很快乐,只不过,有时约她会被她回绝,一个月一次的频率,有时会发现她时常发呆,手指经常会受伤。但,高中毕业后,很少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祁荞的心情越来越好,会兴奋地和他讨论每天的趣事,会和他说自己想去的地方,想吃的食物,想买的东西,会和他拥抱、接吻、做爱,像普通情侣一样。
然后,什么时候,又变得不对劲起来的呢。
见到赵榷的第一眼?好像不是。
暑假冷战的那段时间?也不是。
父母安排相亲,联姻的时候?统统不是。
突然,蒋子休像是想到了关键的节点,眼神变得无比慌乱、无措,瞳孔猛地颤动。
是祁荞问他,叁个月能不能追到赵榷,他没有反对,反而傻乎乎的把追人这件事当作赌约的时候。
错了,从那时候开始,大错特错。
如果说,那天之前的蒋子休,只是犯了一点小错。
那么,那天过后,则是弥天大错。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将脸埋在臂弯之下,努力控制自己,却无济于事。
他抄起洒落在桌上的酒瓶,乱砸一通,不一会儿,遍地狼藉。
嘴里还止不住地呢喃着,“错了,错了,错了”
蒋子休不敢相信,如果祁荞真的喜欢他,当时的他不阻止祁荞,反而把祁荞推向赵榷的行为,多么伤她的心。
祁荞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喜欢她,不然为什么会对这样的行为无动于衷。
蒋子休在心中唾骂当时的自己,真他妈的是个大傻逼,为什么不早点告白,为什么不告诉祁荞自己喜欢她、爱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为什么当时不直接了当地说“不行,你不能追别人”
为什么?
原来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是因为自己。
“操!”
蒋子休怒吼着,将桌上最后一瓶酒砸向墙壁,酒瓶中的液体炸开,四散的玻璃碎片飞溅,室内充斥着酒精的味道,仿佛一点火,就可以燃烧。
蒋子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心脏密密麻麻地像针扎了似的,他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无声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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