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方给你出具了一张收条,并将车辆行驶证交给了你。
但是当公安机关问你要收条时,你却称忘了把收条放哪了。
根据上述情况可知,涉案奥迪车的交易,既没有交易文件,又没有收条,关键证人赵新还查不到,该交易有悖于商品交易规则和常理。公诉机关和法院会认为你所说的话是存疑的,可信度不高。”方轶解释道。
“我觉得交易很正常啊!我是出于对二手交易市场的信任,才交易的。虽然没有交易文件,但是车在我手里啊,我给他钱,他让我试车,这有什么问题吗?那个叫赵新的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谷浚狡辩道。
“交易真的正常吗?奥迪车的交易不是一般商品交易,如果你是无商品交易知识、无生活阅历、无判断能力的未成年人,我肯定同意你的说法。
但你不是啊,你在买奥迪车之前,在相同的交易场所刚刚卖了自己的宝马车,如何进行交易你是知道的,也有一定的经验。而且根据在案证据显示,你不认识赵新,在偌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难道你对任何一个人都信任?”方轶盯着谷浚的眼睛,问道。
谷浚有些慌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方轶知道只要再稍微再给他点压力,他可能就会崩盘,年轻人毕竟阅历浅。
“在赵新未提供二手车市场的机动车交易凭证,你也无法确认交付的奥迪车是否存在权利和质量瑕疵的情况下,仅凭一张收条你就将十万元给了对方。你不觉得你的辩解有悖于常情吗?
退一步讲,即便你当时把十万元交给了对方,作为证明购车交易的唯一凭证,从常理来看,你不可能不妥善保管。
本案从你购车到案发不足半年时间,你却说收条找不到了,不用说我是律师,就算你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过来,他也不可能信你的话,法院的法官每年审理那么多案件,什么情况没见过,他肯定会怀疑你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所以你的辩解无法成立。”说完,方轶靠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向对方。
你呀,还是太嫩了!
谷浚沉默了,不由自主的掏出香烟盒,点了一支,不断的吸着。他父亲谷洪庆一直在听,没有插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今天约您二位来不是为了让谷浚非得认罪,而是要把案件的疑点都摆在桌面上,让您二位知道、了解,以免上了法庭被检察员把谷浚问懵了,自己说出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话。”方轶的声音轻缓了许多。
“方律师,还有其他的吗?”谷洪庆抬头看向方轶。
“嗯,还有一点。
当初奥迪车被确认为被盗赃车,被交警扣押后,当时谷浚曾向交警称奥迪车是从朋友处借的,并承诺会带朋友去交警部门讲清事实。
但是在侦查阶段,谷浚又变了说法,称他是在二手车交易市场一个叫赵新的人手中买的奥迪车。
他前后的辩解不一致,不能不让人对他辩解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就算谷浚说的在二手车交易市场买奥迪车的辩解是真的,那为什么他不在第一时间如实的向交警说明情况,洗脱罪责,而是作虚假陈述,称车是从朋友处借的?这不符合常理啊!
咱们不说公检法机关会怎么想,就连我都觉得谷浚在案发时作虚假陈述,有掩盖事实真相的故意和目的。那么这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呢?他的辩解还可信吗?
所以我说,法官和检察员不会信谷浚的辩解,有可能会认为谷浚在购买奥迪车时,已经‘明知’奥迪车系赃车。
我说的这几个点是本案最明显的瑕疵,当然本案还有其他瑕疵,我就先不说了。”方轶解释道。
“行,方律师,我服了。不管我儿子说的真假,您的分析和判断让我信服,我特么都觉得这事有点怪,不可理解。”谷洪庆挠了挠头,一把抓过儿子的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
“这案子有没有对我儿子有利的地方?”吸了两口烟压惊后,谷洪庆问道。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案子最大利好就是一切都是推测,没有直接证据。”方轶回道。
对面的父子二人愣住了,谷洪庆开口道:“不是……方律师,我有点懵。您刚才说的好像我儿子要是不进去,都天理难容,怎么这么一会儿又说没有直接证据?”
“凡事都有两面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方轶微笑道。
“方律师,我不想知道马的事,我就想知道,您说的没有直接证据,对我儿子有多大好处?”谷洪庆一脸不解的问道。
“最大的好处就是,公安部门认定的窝藏赃物罪,因为证据不足,基本上很难成立。”方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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