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爷似得,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小茶喝着,小烟抽着,一顿胡吹。女方家长没说几句话就把他撵出来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他。
后来建东就一直在村里晃荡着,村委会见他没事干,也没收入,就给他找了个扫大街的活儿,结果干了半天他就不干了,嚷嚷着太累。
后来村委会拿他也没办法,给他申请了低保,由他去吧,毕竟村委会不是他爸妈,没人惯着他。
“哎!这就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都是自己作的!”方有财磕了磕烟袋锅,起身道。
可能是意识到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不适合再聊下去,方轶问道:“生子最近怎么样?”
“生子是个好孩子,知道上进。去年贷款买了不少羊,据说今年卖了一部分,已经把银行的贷款还了。估计再干几年能把村里的账都还上。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方有财道。
“是呀,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方轶喃喃道。
十月一假期,正是秋收的时候,山上的柿子熟了,地里的花生上了房,新收的大蒜编成了辫子挂了起来。
村里的孩子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对于方安志来说一切是那么的新奇,一切都值得他去关注。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十月一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方轶带着方安志返回了市里。
“今天怎么没见周律师?”方轶见周云渊的桌子干干净净,看向梅小婷。
“别提了,周律师感冒,请假了,这两天往医院跑,打点滴呢。”梅小婷停下手中的笔,抬头说道。
“哎!天冷天热爱感冒,得多喝水!”抱着大茶杯飘过的谢友和丢下一句后,去了茶水间。
正午时分,周云渊穿着羽绒服,坐着自家茶几旁的小马扎上,拿着卫生纸一边擦鼻涕,一边打喷嚏,嘴里叨咕着:“这谁又叨咕我呢?”
放下卫生纸,端起了盛满麻酱的小碗,伸筷子夹了一筷子羊肉丢到了热气腾腾的火锅里,片刻后夹起,沾着麻酱送入口中。没错,他在涮肉!
突然,门口传来关门声,紧跟着脚步声响起:“嗨!嗨!你不感冒了嘛,怎么还吃上涮羊肉了!亏得我心急火燎的跑去出给你买感冒药,你可好……”
“能赖我嘛!这能赖我嘛!我让你帮我熬点姜汤水,喝下去去去寒气,你可好拿出电火锅做开水,又放葱白又放姜片,你这节奏都带起来了,我就把冰箱里的羊肉片拿出来了……
要我说药补不如食补,我这是着凉了,吃点羊肉发发热正好。”周云渊嘿嘿一笑道。
“你真行!”媳妇一脸的怨气,顺手将感冒药扔在了沙发上,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羊肉,抄起手提包向外就走。
“媳妇,你干啥去?我错了还不行,哎呦,哎呦……,我这头啊,天旋地转的……”周云渊端着碗,歪倒在沙发上。
“行啦,别装了!碗里的芝麻酱都撒了。”媳妇撇着嘴冷哼道:“我再去买点羊肉片,这点羊肉片够谁吃啊。”
“哦!买羊肉片啊!我还以为你回娘家呢,你看我这头,不晕了!快去快回哈!”周云渊坐起来,舔着脸笑道。
太反常了!
秋日午后的阳光总是那么的让人惬意,吃饱喝足的方轶靠在玻璃窗下的办公椅上,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他的身上,暖融融的,这让方轶想起了村里每到午后便聚在北墙根下眯着眼,揣着手,晒太阳的叔叔大爷们。生活不过如此!
窗下的位置是谢友和的,大家都觉得这个位置与他的气质很配,年纪大的就应该多靠靠墙根,晒晒太阳。
方轶今天能享受老年人的待遇要感谢谢友和的儿子,因为老谢那在国外留学了四五年的儿子终于学成归来了,老谢这几天中午没有跟着大家吃小饭桌。
随着二胡名曲二泉映月的响起,躺在办公桌下午休椅上的梅小婷睁开了双眼,不耐烦的将抱枕扔向不远处沉睡的周云渊。周律师已经不咳嗽也不流鼻涕,感冒彻底好了。
“周律师,你能不能换个铃声,听听中午在悲惨的二泉映月中醒来,你不闹心啊!”梅小婷揉揉眼,不满道。
被抱枕拍醒的周云渊,睡眼朦胧的嘟囔道:“一切的微笑都是虚假的,这才是我的真实生活状态,这首二胡名曲时刻提醒我,要奋发向上!”
梅小婷一阵无语,收拾好午休床后,拢了拢头发,端着杯子去了茶水间。
方轶坐起身,回到工位不久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是前台小姑娘发来的,之前约的离婚案的当事人到了,正在四号会议室等待。
半个小时后,四号会议室内,方轶皱着眉头看向窗外,对面的女人已经呜呜的哭了二十多分钟了,桌上的面巾纸盒已经见了底,桌下的纸篓中被蹂躏过的面巾纸已经冒了尖。
二十多分钟前,眼前的女人只说了句要离婚,然后就开始呜呜的哭,哭的那叫一个痛苦,那叫一个惨烈,听的人心烦不已。方轶暗暗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接离婚案了,真受不了!
女人再次接过方轶递过来的面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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