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赵律师没日没夜的加班,原来是背着我们接了个大案子,只可惜是水中月镜中花,空欢喜一场。
这次老赵可惨了,二万多块啊,他媳妇的鸡毛掸子又要满天飞了。”褚怀的语气中充满了怜悯和同情,他的心里却塞满了幸灾乐祸。
孙主任瞥了他一眼:“哎!年年打雁,今年却被雁啄了眼,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网上骗子多,以后要是有当事人委托案子,除非是熟人,否则尽量都约到所里来,网上的东西太不靠谱。”
“嗯,主任说的是。赵律师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事。”方轶同情道。
小周同仇敌忾道:“这年头真是没天理了,连律师的钱都敢骗。谁骗律师的钱,就让谁一辈子不得安宁,告死他。”
“估计用不了多久,律协就该发通知了,大家以后小心点。散会。”孙主任说完起身离座。众人散去。
晚上下班后,所里再也见不到赵忠诚加班的身影,孙正义突然感觉有点不适应。正义律师事务所的群体性内卷(加班)随着赵忠诚那五彩斑斓的发财梦一起消失了。
次日,赵忠诚没有来所里上班,他媳妇谈桂花给孙主任打电话为赵律师请了三天病假。褚怀预料的事终究没有发生,赵家的家法——鸡毛掸子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谈桂花心软了?是,也不是。听说一下被骗了二万多,她恨的牙根直痒痒,手不自觉的伸向了鸡毛掸子,但是当看到赵忠诚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她又心软了,只得将这笔账先记下,等他恢复过来后再狠狠的教训他。
他们两口子的感情虽然做不到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但是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的。
当天晚上赵忠诚没有吃晚饭,半夜时他突然发起了高烧,一个劲儿的说胡话,谈桂花又是送水又是灌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早上时,赵忠诚不再烧了,但是浑身没劲,只能躺在床上。谈桂花破天荒的请了一天假在家照顾他。
虽然谈桂花没动鸡毛掸子,但是那张嘴却一直没闲着,一个劲的训斥赵忠诚。后者的脑袋里嗡嗡的,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苍蝇在飞来飞去,他想出门躲躲但是两条腿软的走不动路,身子轻飘飘的,头还一个劲的犯晕,没办法只好眼一闭,耳朵一堵,装听不见。
此时的赵忠诚真希望教育局的领导给他媳妇打电话把她叫走,不过单位里谈桂花的同事们的想法却与他正相反。
赵忠诚不在的这几天,褚怀突然感觉很空虚,一种高手无敌的感觉涌上心头。
很快欧阳杰的案子开庭了。
开庭当日,欧阳杰被法警推进法庭(欧阳杰坐着轮椅),欧阳杰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显得很焦虑,可能他已经意识到这次父母帮不了他了,监狱的大门在向他敞开。
因为案件是公开审理,欧阳总坐在下面旁听,他爱人估计是不忍看儿子被判刑,没有来。
区检察院的两名女检察官坐在方轶的对面,脸上挂着霜,一言不发的等待着法官开始庭审。
开庭之前,方轶曾去检察院与负责此案的高检察员(坐在首位的女检察员)交换了意见,高检察员虽然收下了方轶的意见,并表示回去考虑下,但是从对方的态度上方轶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位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女检察官,说的文一点就是比较“轴”,她是不会轻易听从别人的意见的。
大罗神仙来了也没辙
坐在上面的男法官身材很胖,不知道是不是加班吃外卖太多,被科技和狠活儿搞的得了肥胖症,方轶推测这老兄得有二百五六十斤。欧阳杰的案子是独任审理,所以只有一个法官。
刑事案子前面的程序都是固定的,庭审从胖法官敲响法槌那一刻开始了。
……
胖法官瞪着一对包子眼看向众人:“现在进行法庭调查,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高检察员拿起起诉书:“被告人欧阳杰,男,居民身份证号码……
本案由区公安局侦查终结,以被告人欧阳杰涉嫌交通肇事罪,于二零一三年六月十八日向本院移送审查起诉。本院受理后,于次日告知被告人有权委托辩护人和认罪认罚可能导致的法律后果,依法讯问了被告人,审查了全部案件材料。
经依法审查查明:
二零一三年六月九日晚十时许,欧阳杰饮酒后驾驶一辆哈雷牌摩托车,载着朱琳在市区内超速行使。当行至火车站前十字路口时,欧阳杰操作不当,致使哈雷摩托车撞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上,被告人欧阳杰和朱琳均受伤,哈雷摩托车受损严重。后被告人欧阳杰和朱琳被赶来的妖二零送往人民医院救治。
事发当日,公安人员在医院对被告人欧阳杰提取血液样本。经鉴定,欧阳杰的损伤程度为重伤,朱琳的损伤程度为轻微伤,欧阳杰血液酒精含量为1045毫克/100毫升。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如下:
一、哈雷牌摩托车一辆;
二、被告人的供述;
三、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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