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不说话。
这时屋外有人来报:“世子,太子殿下派人传来消息,说让您尽快进宫一趟。”
他离京已经两日,实在不能再耽搁了,单骑轻快,但是不能带人。
戚少麟应下,对庄远吩咐道:“我先回去,你完事后带上他们回京,”他顿了顿,继续道:“先关入地牢里。”
庄远回了一声“是”。
戚少麟站起身挽起马鞭,抬脚往外走。
戚少麟连日忙于朝中之事,庄远回京三日后,才见到他。
他刚沐浴过,发梢还泛着湿气,穿戴整齐后才出了房门。
庄远第一眼见他时便觉得世子好似与往日有些不同,可一时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穿过后院后,他才恍然明白。
是装扮不一样。
世子本就是天人之姿,平日里虽也讲究,可穿来换去左不过那几套,身上的配饰更为简单。可今日他换了身他从未见过的衣裳,一身锦袍单是看这料子便知道贵的吓人,顶的过他一年的饷银。更遑论他身上那些成色俱佳的玉坠配饰了。
配上他手中的一柄白扇,端的就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姿态,耀眼非常。
可庄远是个粗人,不懂得世子爷的这番讲究。甚至有些纳闷,这才二月份,这白扇拿着除了费事还能有什么用?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引着世子往关押秦玥那干人的地方去。
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秦玥浑身发痛地靠坐在墙头。
自从被抓后,她数着日子,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从外面那些人口中,她得知项池也被捉住了,他们五人无一幸免。
戚少麟将他们关在这,但却一直没有现身,不知道背后是作何考量。
她想到他那支射偏的箭,内心深处抱有一丝侥幸。他恢复后应当也有阿野的记忆,或许他能看在那段时日的份上,不至于对他们赶尽杀绝。
随即她被自己这个念头逗笑了,戚少麟是谁,单凭自己当初踢他下船那一脚,便绝不会放过自己,更何况戚秦两家之间的纠葛了。
思绪反复翻转间,狱外的大门铁索响动,空荡的走廊中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秦玥呼吸微滞,听着声响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一群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廊上油灯的光线。
她坐在角落里,抬起头看着木栏外的人高高在上地睨着她,犹如最开始在峪城监牢里那样。
狱卒打开门锁,点燃了墙上的灯,整间狱房变得明亮起来,亦照尽了秦玥的狼狈之态。
戚少麟双手负于身后,站在原地欣赏一阵后,才踱步跨进。他仍旧没说话,如墨石一般漆黑的眼眸上下打量着秦玥,像是看待一件战利品。
秦玥迎着他审视的目光,适才那些荒唐的念头尽然散去,这人只怕想立刻将她挫骨扬灰,怎么还会放过她。她忍着浑身痛意,强撑笑意:“怎么,不认识为娘了?”
戚少麟目光流转,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当然记得。”
他蹲下身,手中的白扇随着手腕转动,贴着她的脸颊缓缓往下,最后抬起她的下巴:“在泾州发生的每件事。”
作者有话说:
戚少麟:要见老婆喽,换身新衣裳!
冰凉的扇骨抵在秦玥下颌,犹如一把锋锐的利剑贴在她命门上,仿佛下一刻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她初次在狱中见到戚少麟时,就受过他的□□,今日又待如何?
秦玥觉得她已经历过不少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理应是不怕的,可当真感受到他周身的煞气之时,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生惧意。
她暗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竟这样怕疼怕死,丢了秦家的风骨。紧紧攥住身下的枯草,她别开头躲过白扇,冷语轻讽:“戚世子好记性。”
戚少麟将她几不可察的颤抖尽收眼底,一时不由得心情大好。他还真当这人心狠胆也大,没想到还是会怕会惊的。
他指尖一转,收回白扇,重新站起身,高高在上道:“该记得的事我自然不会忘,你若是想不起来,我帮你。”
秦玥淡然一笑:“不必,某些事还是忘了最好,省得回想起来吃不下饭。”
戚少麟眼里闪过一瞬的愤恨,而后挑眉故作轻松道:“玥姑娘真是心胸豁达,死到临头了还能惦记吃喝,只是不知道其他几人是否有这份坦然?”
话音落下,他如愿以偿地看见了秦玥脸上的忿恚。像是扳回了一城,他适才那份怒气稍稍消减,带着人头也不回地出了监牢。
窄狭的廊道上,戚少麟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庄远和几名狱卒则紧随其后。戚少麟脚步带风,脸阴沉得吓人,其余人面面相觑几回后,饶有默契地保持沉默,纷纷看向了庄远。
庄远几番挣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世子···”
“把她带回侯府。”戚少麟打断他的话,“先关到我院里。”
“世子···”庄远再度开口。
见他三番两次欲言又止,戚少麟不耐烦地停下脚步,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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