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把自己缩到紧贴墙面那侧床的alpha,一时心如刀绞。
顾淮在他面前总是强大的,便是前些天做完腺体移植手术也一直在做他的依靠,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极少数的几次能窥见顾淮不那么强大的那一面。
一次是他单独去执行任务受了重伤回来,罕见地昏迷了半个月,醒来后顾淮抓住他的手把脸埋进了他掌心,那次他想,顾淮大抵是哭了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另一次便是顾淮得知双亲牺牲真相的时候,找来他寝室在角落里坐了一整晚,他没有告诉顾淮,其实之后那段时间,他们睡一起的晚上顾淮也一直睡不安稳,总是在梦里喊父亲。
对于自己的双亲,顾淮说得很少,但他知道顾淮是很爱自己双亲的。他不知道顾淮在梦里喊的父亲是哪一个,但他猜想大概是那个a级的alpha周冉,尽管没见过,但他也曾从苏钰口中听说过,比起顾淮s级的alpha父亲顾逸桉,周冉总是会更直接坦诚地表现对顾淮的疼爱,顾淮小时候总生病,周冉不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都会陪在顾淮身边或是把小小的顾淮抱进怀里很温柔地陪顾淮说话。
他没有父母,也就不知道父母对孩子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也不会在受伤时去寻找自己的父母。
也许对顾淮来说,失去两个父亲后,就已经失去可以依靠的人。
“父亲……你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人……要阿淮了……”
alpha还在断断续续地低语,可听清alpha说的每一个字后,提尔只感到后悔自责。
他不该那样对顾淮,不该让顾淮在他这里委曲求全。
单膝跪到床上试图将顾淮抱进自己怀里,提尔尝试着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然火焰信息素才刚散入空气中,顾淮便又再开始挣扎,当信息素将两人包围起来时,顾淮突然睁开了双眼,他并没有看到提尔,双眼瞳孔甚至都没有聚焦,他按住自己的后颈,抗拒道:“痛……不要信息素……标记……好痛……”
想要给顾淮注射药剂的手又一次僵住,提尔愣愣地看着顾淮,心脏开始蔓延开一种绵密反复让人无法逃避的刺痛,面对短暂睁眼后又很快合上眼瘫软下去的顾淮,提尔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过去那么喜欢他信息素的alpha,现在却拒绝接受他的信息素安抚。
他的信息素,还有他给的标记,竟让顾淮那么的痛。
从破碎凌乱的黑白片里醒来时,顾淮额上都是细汗,他喘了口气,浑身上下都是熟悉的遭遇爆炸冲击后造成的击打痛,尽管不确定自己是哪里受伤但只要不是见血感染丧尸病毒就行了。
然后便是确认提尔的所在以及打量周围的环境。
oga就在他身边,在床边的地板上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警戒。
他们在一个估摸二十来平方大小的房间里,介乎于橘色和红色之间不算热烈也不温暖的夕阳光从窗户和门口照进房间,斜斜地落在木制的地板上。
床上散落着两支打空的针管,顾淮认出了一支是抗排斥反应药另一支则是控制内出血情况的注射剂。
他还没动,提尔便察觉到他醒了,转过头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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