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戒备,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能撑几天,如果接下来戴习维没有派军队来攻打这里,他无法趁乱带走孩子,那么他应该怎样才能带着孩子突破这里的层层防卫,并且即便是从这里出去了,也还要面对围城的丧尸,要怎样从丧尸潮里杀出去也是个问题。
没有人会帮他的,这里,包括他的alpha在内,没有人会救他的孩子,所以,他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在门口站着的alpha凝视着oga的背影,他站了太久,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让他无法像过去一样时时刻刻都维持自己仿佛永远都坚不可摧的外壳,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和小腿都已经麻木,就连双手十指指尖都开始有些微的麻痹。
尽管努力挺直背脊,alpha的双肩却微微向下塌垮,他并未被彻底压垮,却也已经极度疲惫不堪负重。
“提尔……”顾淮动了动嘴唇,沙哑至极的声音已变得相当低弱,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叫在看护室里的提尔了,可一如前几次那般,提尔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就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
垂眼看在自己脚尖前一指长距离的那个弹坑,顾淮喉结微动,眼底一片隐忍的痛苦。
在此之前,提尔从未朝他开过枪,哪怕是训练的时候都不会把枪口指向他。
他没有办法给自己找借口,去解释自己的选择和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碰触的底线和逆鳞,提尔可以无条件地相信他理解他包容他所有事,唯独在家人这件事情上,他无法开口让提尔原谅他。
因为他知道家人对提尔来说意味着什么。
某程度上,他的心远比提尔更冷更硬,在遇到提尔之前受双亲影响,他希望自己能不受信息素和标记摆布,找一个足够强大的alpha或beta做伴侣;在遇到提尔之后,他没有再想过要让其他人成为自己的伴侣,只是他也并不打算要有孩子,他对孩子从来就没有渴求。
即便是作为实验体诞生,他也是一个有双亲的实验体,他真真切切地被自己的两个alpha父亲疼爱过,只是他也亲眼看到了自己的alpha父亲因为自己而受了多少苦,再加上后来得知了双亲是如何牺牲的真相,他更加不愿意让提尔去冒这个险,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只有提尔。
可是,提尔跟他是不一样的。
他忽略了,提尔从出生起就没有父母,从生命伊始,陪伴提尔的就只有芬里尔,除此以外便只有并不把提尔当人看的研究员。因为芬里尔最初对提尔的疼爱和保护,提尔并不像其他实验体那样完全的情感淡漠,提尔喜欢自己的哥哥也依赖自己的哥哥,于是在之后突然被芬里尔暴力催长时提尔心里也受到重创。
提尔想要一个家,想要有自己的家人,这是提尔不止一次跟他说过的话,在外人面前强悍到面对异形丧尸也无所畏惧的战神,在他面前总是那么温顺听话,像一个最普通的oga。
为了救他和孩子,提尔自己一个人在末世里逃亡,那么艰难才从亚盟国去到r国,如果没有芬里尔和维塔斯,还要想办法自己闯进r国的核心军事基地,几乎九死一生才重新回到他身边,可还没等提尔来得及高兴,芬里尔就死了还把腺体给了他,而在失去了唯一的哥哥之后,他和孩子已经是提尔心里仅有的支柱,可这个时候他却告诉提尔,他要牺牲他们的孩子去拯救末世,换作他是提尔也不可能接受。
提尔那么的相信他,可他却背叛了提尔的信任。
后颈处的腺体就像是标记痛发作时一般不断撕裂剧痛,这样的剧痛已经持续了一整夜,可顾淮却只是纹丝不动的站着。
腺体传来的痛对如今的他来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在提尔对他说不想给他终身标记也不想要他的标记后,他便感觉到心脏像骤然被刀捅入,而后便是每一下跳动都被会被刀剜走一块,恍若要将他生生凌迟般却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这伴随着黑暗和绝望将他吞噬的碎剐之痛,让他甚至无法开口向提尔请求原谅。
他只是,想做对的事,可,在救自己的孩子和拯救这个末世与无辜受难者之间,他到底应该选择哪一边才是对的?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一直背对着顾淮的提尔在一整夜的沉默后,终于回过身来面对他。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里也再没有看着顾淮时才有的炽热温度,提尔隔着一段距离在看护室里,在两人一直沉睡着的孩子前,直视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alpha,说道:“你做决定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如果真的考虑过他的感受,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把你考虑在内。”顾淮说道,沉吟少许,像在思考应该怎么跟提尔说清楚他心里的考量,他没有回避提尔那冷如刀割的目光,只是过了好一会,他才困难再次开口对提尔说道:“我的确,不是一个多伟大的人,做这个决定也不是因为我想当一个救世主或英雄。而是,我真的无法向你保证,我能让孩子好好活下来,更无法跟你说我能让孩子好好长大。”
提尔依旧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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