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魏塱,一步步到如今。
个中细节,就不多说了,薛凌,你觉得你薛宋……当年,是逆贼吗?&ot;
薛凌偏脸看了看自己肩膀,微笑反问:“你觉得呢?”
沈元州道:“他死了,他就是。”
“那你死了呢?”
“我也是。”
薛凌抿嘴,片刻道:“那他就是吧。”
“你跟着我,现在我手上有兵三十万众,西北十城在手,咱们只要能守住,必能杀回京中去。到时候,就不是了。”
她张口,西北十六城在册驻兵确有这个数,然黄承誉造反后,魏塱已然调了一批回去,后又再调。再剩下来的,也没尽数归于沈,哪来的三十万众。
“官爷来征丁,拉走了大儿。”
“将军说点卯,请走了二儿。”
“幺儿也不知被何人绑走了。”
她又闭上嘴巴,什么都没问,再往院里指了指。沈元州看去,是薛暝在院里等。他续道:&ot;这些话当然说来尚早,只是你来投奔我,我总要给你个念想吧。
我沈元州保证,将来若得天下,有你一分。&ot;
她觉得疲惫,笑意却是自个儿浮在脸上,拓跋铣还许了半数,到沈元州这反而少了,薛凌叹道:“我要不了这天下,我以前,长在平城。”她看着沈元州:“是我来晚了,没抢到平城。”
沈元州道:“昨夜我只说平城守将去了幽县,实则有些细节未说与你知。这事我尚没个头绪,原以为孟行等人能撑上月余,粮草饮水都是备足了的,不知如何这几天突然主动撤空了。我再修书往幽县去,他不复回还。”
怕薛凌不知孟行等人身份,他续解释道:“这些人是原宁城霍云旸身边亲信,去年霍云旸死的蹊跷,胡人刚好在那个时候来,我初往宁城,怕担待不住,无奈留了那些人活命,事后全数送往平城去了。”
“平城是孤城,若无援兵,是拿人命守,你会出兵去援吗?”
沈元州摇头,眉宇似有挣扎,语气斩钉截铁:“不会。”又道:“而今哪处不是孤城。”
他还想解释点什么,薛凌又指了指门里头,沈元州跟着看去,道:“你怎么这么急,现还不算晚啊,那会议事,你一直没参与,怎么说,你也是薛将军的儿子,我还是想听听你有何高见。”
“何事高见?”
&ot;你不觉得怪么,平城没撤之时,那头每天有文书来。城中主事安鱼说,胡人也是欲攻未攻,明面上看,的确是想诱城中兵马出城。
可这打法,只能是久攻不下,城中难熬才可能诱的出去。我反了这么大事,胡人那头肯定知道,那他也该知道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绝不可能三军出城迎战。
更何况,若是咱们失了几座城,还有追过去收复失地一说,但宁城就是首当其冲,他总不可能认为我会去收回平城。
既两样皆不可能,也就不会有兵马追过去掉进埋伏,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兵法。既不合时宜,也不合现状。&ot;
薛凌笑道:“你昨晚,可不是这说法,那你瞧来,该怎么打。”
沈元州笑笑,没否认也没承认,巧言道:&ot;昨晚是昨晚,前几日他不过骂人,攻势弱些,我当是在试探城中兵力。
今儿突然换了说辞,愈发觉得古怪。你真要问我如何攻城,肯定是一鼓作气,速战速决,先以重兵围城,而后云梯强行登墙。
我如今是个反贼,别处眼见宁城战事焦灼处于下风,援兵定会迟疑,故而越快越好,越猛越好,怎么拓跋此人更像是有意拖延。&ot;
薛凌笑道:“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嘛,所以,你在宁城干什么。你点将守在此处,还能在别处令兵来援,你亲自守着此处,是绝了后路。”
沈元州哈哈两声,道:&ot;话虽如此,可我非此地旧主,我若回乌州一线,等于将此地拱手让人,将来知如何?
反都反了,量什么生死事!&ot;
他劝薛凌道:“你不用担心,就算城破不敌,咱们肯定也能走出去,汉祖曾失彭城,昭烈痛于荆州。”
他笑了笑,宽慰道:“你年岁小,胜败有什么要紧,人心聚散才是关键。我走在战前,生亦是死,我走在战后,死亦是生。”
薛凌垂头抿嘴没答,沈元州似信了她无计可消,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你早些歇息吧,明日再看看情况。”
薛凌没抬头,道:“是不是想多了,没准胡狗蛮夷,根本没有兵法之说。”
沈元州哈哈两声,伸手拍了拍她肩膀,道:“你是真没打过仗来,今鲜卑王拓跋铣,不可等闲视之。”
他也指了指院里,道:“算了算了,你赶紧进去。”
薛凌反不肯罢休,道:“那你说怪,究竟哪里怪,世上不合时宜的事儿多了去了,无非是他另有打算。”
沈元州叹气道:&ot;怕就怕在他这另有打算啊,你非要问哪里怪,除了不合常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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