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低声下气。
薛凌看他两眼,不想迁怒于人,缓了口吻道:“好多事我都不喜,可觉得不做又没办法。”她突而有些颓唐:“可能……我以前事事如意,老天看不顺眼,而今便事事不如意。”
薛瞑轻道:“我先去办事。”
薛凌抬眼,有些理亏看他,又侧了脸别扭道:“我非苛责于你。”
薛瞑一躬身,赶忙转身出了屋外。薛凌看人背影,只觉这人好似跑的比兔子还快。陶弘之那头固然是早通知一刻早好,倒不是担心逸白用强,就怕用些下三滥的手腕,让陶弘之中招。
只是,也不用……这么快。
她深吸一口气,暗忱薛瞑着实不错,以后还是要多加克制,别与这人闹不愉快。想着这些烂事,又是一个叹气起了身,拿起那盒子回里屋寻了个暗格放着。
今日晚霞倒好,看起来,确能晴好几日。含焉病情也好了个七七八八,起码再进屋去看,丫鬟不会再让薛凌小点声喘气。
她打了个转出来,稍有了些心喜,闲来无事乱逛,窜到壑园马厩处,瞧见匹油光水滑的飞黄驹。一时兴起骑行溜了两圈,觉着这马甚好,亲打了桶水将那马刷的纤尘不染,苍蝇飞到身上都站不住脚。
完事仍舍不得走,又抱来几捆青苗料喂这畜生,想着明后日往城外踏两脚,省了天天闻城里乌烟瘴气。底下人初是惊呼不可,招架不住她只能默默后退,后又觉得当个趣看,最后马厩管事恨不能将这小姐认作自己闺女。
那飞黄驹是白先生请来当祖宗的,从壑园开门就养着,平日喂个草料都得站远了怕祖宗撩蹶子,熟料得薛凌翻身上马,在个巴掌地方连奔数圈,末了兴高采烈处巴掌在马脑门上连拍了四五下,宛如拍狗。
这马真不错,她想。
可惜,生在这地方。
壑园再贵,也就圈个半亩地给马住。一眼望出去,下脚踩黄土,抬脚碰栅栏。她戳那马鼻梁,笑道:“明儿我带你出去走走。”
马一仰头,喷出大团热气。栏外站着的几个马夫齐齐惊作一团,唯恐这畜生要踏人。
幸而这祸事并未发生,薛凌昂首看那马眼睛,嗤道:“怎么,你还不愿意?虽看不得平城外头原上雪,好歹吹点林木山间自在风,你当我什么东西都往外带。”
马晃了两下鬃毛,顺服垂了头。她心满意足,牵着马走到几个马夫处,扔了缰绳道:“就它就它,晚间也要喂的好些,我明儿一早来取。”
话落不等人答,连手里马鞭一并扔了往自己住处走。后头马厩管事捶足顿胸,觉着这姑娘要是生在马夫家多好,这手艺给人看病真是屈才。
等人走远了,几个马夫才说起,没见园里姑娘给人瞧过病。往日只听主家吩咐,园里姑娘说啥是啥,要啥给啥,一切让着她。
本以为,合该是个掌上明珠,得,是个马上狂夫。就那架势,也没谁敢不让着她啊。
身后窃窃私语不足提,薛凌再回院里时,薛瞑已办完事回程,正疑惑薛凌去了哪。只碍于身份,不好满地乱找,便自己老实多等了些日子。
日暮见她今晚面呈喜色,张扬热烈,属实多日未见。薛瞑上前道是话已经悉数带到了,只是陶记在收拾东西,小二说铺子要关门了。
薛凌奇道:“关门了?”
薛瞑从怀里拿出封信,双手呈上,道:&ot;是的。所以我去时,本不待客,正是报了你的名讳,小二才去通传。因知陶掌柜与你有旧,我特意问了些。
只是他说他来去无定,与我等无关。我不好再追问,便将去意说明。他回谢过薛姑娘挂怀,而后往桌前写了什么,托我带给你。&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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