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设宴了,在她院里置一桌寻常东西即刻。
逸白领着人进来,许是李阿牛身上伤未好全,有些畏寒。薛凌瞧他领口处三四层衣领皆绣工密密,外头又披一件油光水滑的墨紫色毛皮大氅。金锦滚了边缘处不说,胸前绦带用的是双面玉扣雕吉祥纹固定在两侧。
旁儿个宋沧只着一件旧蓝色布袍,腰间缀了个青玉蝴蝶为为佩。两厢对比,寒碜许多。
二人在走廊两头与薛凌碰面,似乎有所芥蒂,脸上心事重重,并非故人重复那种喜悦。
倒是薛凌笑意浅浅,飞快跑了几步迎上去先喊“李大哥”,又冲着苏凔略施礼道:“问苏大人好”。称呼亲疏有别,但李阿牛二人皆未在意这个,而是觉得今日薛凌活泼许多。
浅黄色本衬得人鲜嫩娇俏,她又描个杏眼桃腮,刚刚几步路跑的很似小姑娘急切,越显的人可爱。
即是人主动见了礼,也不好不回话。苏凔于李阿牛,又稍微宽和一些,笑笑道:“薛姑娘安。”
壑园派人去李阿牛去请时,已告知了此处境况。不然什么神医之说,怕不得给现今的李大人赶出门去,有什么神医比宫中御医更好?
虽不知薛凌如何摇身一变又成了这壑园主家,可这一年到头,好像她身上光怪陆离才是正常。
早间朝事散罢,苏凔就跟着往李阿牛处同吃同歇了一阵,待凉意徐来,这就循着壑园给的路线缓缓求上门来。
李阿牛也强撑笑意,有样学样给薛凌问了句安。薛凌笑着指了院里亭子处,说备了好东西,要一道儿去瞧瞧。
宋沧二人相视一眼才跟着走,大抵是薛凌说的好东西,一直没什么好东西。不过到了之后一看,今儿居然真的是好东西。
自霍家案后,薛凌晚归京中,李阿牛待伤返乡,苏凔困厄与那张布条,三人居然都没聚在一处正儿八经说几句话。
木头盖子一揭开,里头游鱼听见响动,飞快一拨尾巴沉入水底,吐出一大串咕噜噜水泡浮光而上。
李阿牛和苏凔几乎是同时眼睛一亮,随后又克制了些。苏凔先回转头来,看与薛凌,笑道:“还真是好东西,我许久不曾去寻鲜了。”
李阿牛也从大氅下伸出手臂,搓了搓手,冲着薛凌道:“我来我来,我来料理它”。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一缸水。
世事浮沉,有些东西,总不会变的太离谱。
终归此处的人,顶多有些嫌隙,既没到新仇旧怨,更没到你死我活。薛凌上前两步,笑道:“早间园里人拎回来的,本说是自己煮了来吃,我惦记着年初的时候苏凔处两尾甚鲜,特意养着等你二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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