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夏天的一个午后,沉念刚吃完午饭,坐在后院屋檐台阶吹风。
就着蝉鸣,和被风吹过叮叮当当的风铃脆响,拿着一包旺旺雪饼有一下没一下吃。
突然听到高墙外传来几声低低小动物的呜咽,沉念顺着声音走出家门,在不远的一处墙角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一只大金毛脏兮兮的,尾巴还断了一截。原本油亮的毛发混着各种脏物虬结成团,浑身散发阵阵恶臭。抬着两只前爪在垃圾桶里持续翻找,似乎饿了很久在寻找食物。
许多苍蝇围着后腿嗡嗡转悠,沉念才看到它后腿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两条外翻呈奇怪角度,无力垂落拖在地上。后腿伤口很深,血肉外翻,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缓慢渗出血珠,隐隐可见里面白骨,几滴污血滴到地上,留下一滩小小的印记。
大狗吃力转过头在伤口一下下舔舐,似乎习惯了疼痛,连叫都不曾叫一声。
看到沉念缓步靠近它,似乎对人十分警惕害怕,龇着牙齿大声汪了几声,又抖了一下身体,吃力后退躲到垃圾桶后面。
沉念没有再靠近它,掰了一小块手中的雪饼轻轻丢到它脚下。
起始金毛只是嗅了几下并没有吃,过了许久似乎是饿极了,低头扒拉了几下慢慢舔了一下。
[它吃了!]
沉念似乎收到了鼓舞,将剩余的雪饼全都掰成好入口的小块,尽数散在它脚下。
或许很久没有吃饱过肚子了,金毛低头开始狼吞虎咽地上的食物。
[雪饼有点干,我去弄点水给你,你乖乖等我回来哦]
快步跑回家,用纸杯在饮水器接了温水,端着水快步跑回金毛身边。
金毛好像是对沉念放下了戒备心,拖着身子缓慢爬到杯子前面。
好似在沙漠中久逢甘霖,红红的舌头大口大口探入水杯卷起液体,喝完了杯中的温水。
等金毛吃饱喝足,沉念朝大狗挥了挥手道:“你好像伤的很重哦,我跟我妈妈说,送你去宠物医院治疗”
金毛摇了摇断了一截的尾巴,像是听懂了算是回应了小女孩的话。
女孩刚回到家,猛地感觉自己的眼睛隐隐有点痒,鼻涕伴随着鼻涕一个接一个交替,连身上都隐隐泛出许多又痒又痛的小红点。
林婉刚进家门,就看到沉念失去意识倒在客厅地板,全身大面积可怕红肿,人似乎已经休克,一张小脸毫无血色,惨白的可怕。
“老沉快过来啊,女儿晕倒了!赶紧送医院啊!”林婉心急如焚,被女儿模样吓得心脏一瞬几乎停滞,顿时惊喊嘶吼向丈夫呼救。
沉父仓皇几步奔至二人身旁,跪在地板上一把将孩子抱起,一路无视红灯风驰电掣将孩子送进医院。
沉念悠悠转醒,眼皮微睁就被微刺的光亮又照得闭上了双眼,随后才缓缓抬起眼皮。
大片大片的白,手上插着许多细细的管子,只听见身边仪器滴滴的声响。
抬眼好像都花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好累。
[icu单人病房56号床病人醒了]护士机械平静的声音传来。
沉父沉母倏地从座位站立,就要进病房探视女儿。
医生拦住二人匆忙脚步,只道“孩子刚醒,现在还比较虚弱,家属暂时不可以进去探视”
沉母泪眼婆娑透过窗望着病床上小小的身影,身形摇摇欲坠,痛心的几乎昏厥:“我的念念啊,遭这么大的罪,怪妈妈,都是妈妈的错,没有看好你”
沉父搂过林婉,温柔抚上妻子肩头,一边轻拍一边安慰道:“这个不怪你,是我们两个人的失职,竟然不知道念念对狗毛严重过敏”
是的,沉念对狗毛严重过敏,沉家三口对这个一无所知。孩子被送进医院,医生轮番诊治得出是严重过敏的表现,具体的过敏原需要后期检测排查。
第二天周家一家来医院看望沉念,周知南说前天下午看到沉念好像在给流浪狗喂食。
林婉出门不过五分钟不到,回家就看到孩子已经休克躺在地上,医生听了略一思忖认可了狗毛过敏这个可能性。
待沉念出院已是五天后,经此一役,林婉对这个女儿看护得更加仔细。路上十米开外犬类出没,直接掉转头迅速离开。
[可是妈妈,我那天答应了那个狗狗要给它救助治疗的呀]
沉念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心声,事后爸爸妈妈因为自己贸然给流浪狗送食物喝水,严厉批评教育了好久,自己这么小竟然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即使对狗毛不过敏,万一被咬了一口,后果也不堪设想。
她在家附近再也没有看到它,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及时救助治疗。
这件事情在沉念心里留下一个印记,久而成了一个心结。她忘不了金毛专注盯着自己,亮亮的黑眸里有希冀有乞求。即使全身伤痕累累,依旧拖着断了的后退,朝自己摇它那断了一截的尾巴。
沉念从思绪中抽身,静静望着周知意,似是觉得对方没有听懂,又解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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