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电话接通,司笙走到饮水机旁。
“嗬,您还活着呢?”
压低的嗓音,冒着火,字字咬着杀机,蓦地窜到耳朵里,沿着耳廓一路战栗,直达头顶。
“……”
接水的动作一顿,司笙顿时有种不祥预感。
完了。
要命。
旋即,电话那头的人,冷飕飕地开启嘲讽模式,“长能耐了啊,四年前就上kl通缉名单了。十国通缉,行,够有排面儿。”
“……”
?
嘛玩意儿?
司笙怔了怔,喝了口水,压压惊。
“说话。”
半晌后,简洁有力的两个字砸过来,一字一字裹着强劲力量,属于军人强硬简单的作风。
司笙最怕这位小师姐生气。
因为她不会无故撒气,每次都会有充足理由。
像司笙这种脾气差、做事随心、不讲道理的人,碰上这种手段强硬又特讲道理的,永远都没辙。
将杯子一放,司笙抬手摁了摁眉心,尔后抬步走向阳台,颇为疑惑地问:“kl是什么?”
“……”
寂静氛围里,弥漫着暴涨的杀气。
“墨上筠你冷静,人又不是你的兵——”
“你揍不着人家,气那儿干啥啊?”
“归根结底人还是做了好事的!”
……
电话里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大抵都是墨上筠一个队的,清一色地帮着司笙说好话。
严肃紧张的杀戮氛围,瞬间被她们乱糟糟的声音冲散了些。
司笙没良心地想笑,不过一想,还是要给小师姐一点面子,手指一抬,抵着唇角,生生将其往下拉了一点。
不多时,电话那边安静了,应该是墨上筠避开人群。
“差不多四五年前,你是不是去过苏尔坷?”嗓音挺清淡的,微凉,似乎冷静下来了。
“嗯。”
上次在喻天钦家还提及,刚到那小国的第二天,就爆发革命军反抗事件,她没待几天就撤了。
墨上筠声音压低,“革命爆发前一天,你是不是在酒吧将一牧师模样的男人坑进监狱了?”
“……”
隐约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
那人说话一套一套的,想要宗教给她洗脑,她听着烦,没等他让自己见识到“信仰的力量”,就让他见识到“法律的力量”。
“那是一个叫kl组织的精神领袖。”墨上筠道,“多亏了你,让他们群龙无首,没有精神领袖洗脑,将他们全军覆没的速度提了一倍。”
墨上筠挑拣着能说的,简明扼要地跟她说了几句。
被司笙坑进监狱那人,原本就是通缉要犯,多条人命、多项罪名,被抓后,直接被判无期,终身监禁。
而kl正发展到最关键阶段,精神领袖一消失,对他们的损失不可谓不大。他们组织了营救计划,不成,后来只能找罪魁祸首撒气。他们不知道司笙是何来路,就根据监控录像调查出她的照片,在周遭十来个国家通缉她。
——得亏当时革命军暴乱,司笙走得早,之后又没再去过苏尔坷,不然再来十条命都不够她造的。
司笙跟听故事一样地听完无心之举引发的一连串事件。
还……挺有意思的哈。
生活在稳定和平的国度,司笙对这种小国通缉的事,表示无所畏惧。
真有那能耐,早来东国暗杀她了,至于偷摸发通缉令、靠别人帮忙?
不过——
司笙问:“你怎么知道的?”
“半个月前,刚剿了他们老巢。”
墨上筠轻描淡写道,跟组织完一场战地演习般随意。
“……”
论狠,还是小师姐狠。
“这些事你能跟我说?”
“不是什么机密。通缉令现在帮你撤了,不过先前一搜就有。”墨上筠说着,一顿,倏然莞尔轻笑,“而且,有件挺有意思的事。”
“什么?”
“你认识一个叫喻宁的战地记者吗?”
“算认识。”司笙应了一声,旋即问,“怎么?”
“她这几年都在苏尔坷搜集素材,把这个国家这几年的历史写成一本书,正好写了你这段故事。”墨上筠解释,“我们救出她之后,意外看到她的手稿,才阴差阳错的把你也揪了出来。”
说来也搞笑。
她们当时回了国,有个战友闲得无聊,就看了喻宁的手稿,结果在她的书里看到这一段故事,觉得很有趣,就传开了看。
无心之举却误打误撞导致一系列kl倒霉发展、最终加速kl灭亡,就像是蝴蝶效应。太具有传奇性了。
加之书中描述的女人有着典型的东方面孔。
她带的人都是一帮闲不住的主儿,聊得兴起后,就有人手贱地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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