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律问许知意:“隔壁是你房间?”
许知意还没说话,乐燃就在后面飞快地抢答:“不是她房间,是我房间。以后咱俩住楼上啊。”
裴长律礼貌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他今晚的笑容保持得很不容易的样子。
许知意火速探身帮他开门。
房间里很干净,强森搬走前仔细收拾打扫过,一尘不染,只是床前地上堆着大包小包,都是枕头被子床罩等等。
许知意解释:“我们刚买回来,还没来得及拆。”
她说“我们”。
裴长律仿佛没听见这两个字,走进房间里,四下看看,又扫了一眼地上堆着的东西。
“一看就知道是你买的,每一样都是我喜欢的风格。知意,跟你我就不客气了。”
寒商靠在门口,随口接道:“她挑的,我刷的卡。”
裴长律脸上的笑容终于撑不住,消失了。
许知意原本的打算,是先混两天再说,可是看现在的状况,根本连一晚上都胡混不下去。
裴长律才进门没多久,他和寒商之间的火药味已经浓得吓人。
寒商完全是一副其他雄性动物侵犯他的领地,炸了毛的姿态,裴长律更神奇,好像真有未婚妻被别人抢了似的。
许知意倒是不怕裴长律知道她和寒商的事,她怕的是,他俩稍微多互呛几句,她对寒商撒的关于订婚的谎就会露馅。
许知意调整呼吸,假装没事:“长律,你先看看房间,我下楼一下,马上回来。”
裴长律点头,“好。”
许知意转身前瞥向寒商。
她下楼回到自己房间,没过多久,门就又开了。
寒商非常机灵,跟着下来了。
他进来,回身关好房门,先搂住许知意的腰,把她压在门板上,低头吻住。
两个人靠在门上,无声无息地接吻,好像外面的一切人一切事,都不存在。
许久,寒商才松开一点,轻声问:“怎么了?未婚夫来了,还要继续偷情?”
许知意背靠着门板,做了好几秒钟的心理建设,才开口。
“寒商,我有一件事要对你坦白。”
她仰着头,有点局促不安,但是瞳仁清亮,直视着他,眼神中又有了寒商熟悉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又直又莽地往前冲的样子。
是他喜欢的样子。
寒商抿了一下唇,掩饰想要弯起来的嘴角。
“什么事?”
许知意一字一顿地说:“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裴长律订婚。”
寒商平静地看着她。
实话说了,他的反应却是没什么反应。
这和许知意预料的不一样,许知意有点着急了。
“真的。我是骗你的。我就是想着……就是想着……”
寒商打断她的话,“许知意,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从口袋里摸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过塑的小纸片。
塑料膜是信用卡的尺寸,但是纸片还没有指甲大,上面画着小小的一颗心。深深浅浅的金属色,在灯光下反着光。
许知意忍不住“啊?”了一声。
她有点结巴,“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偷的。”寒商镇静地说,“从裴长律包挂的扣子里。”
许知意怔了两秒,脑子飞转,前因后果全部贯通。
“我就在奇怪,这颗心怎么会忽然没了,原来还是不小心留在裴长律那颗扣子里了?”
许知意推测,“然后被你发现了,你还把它悄悄偷出来了?怪不得我跑到裴长律那边找,也没找到,裴长律也不知道。”
“对,”寒商答,“我那时候以为你喜欢裴长律,很难过,所以带着这颗偷来的心,去了德国。”
许知意望着他,几乎不能相信。
这些天,寒商说过很多次,他有多喜欢她。
他半真半假地在强森面前跟她表白,他说拿铁上的千层心全世界只给一个人做过,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是真的急了。
寒商喜欢她的程度,远比她以为的要多。
不止多,还长久。
那些一个人追逐背影的岁月,原来是两个人的辗转纠结。
许知意反应了好几秒,气到磨牙。
“你当时就那么跑了?但凡问我一句呢?你还给我拉黑??”
寒商手指竖在唇边,“嘘,小声,楼上要听见了。”
许知意压低声音,语气却很凶悍,用气声恶狠狠地说:“寒商,我是真的很想咬你一口。”
寒商把手送到她嘴边。
“你咬。”
许知意没跟他客气,扎实地一口咬上去,在他手背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
“这颗心本来就是打算给你的,我准备编一条手链,结果手链还没编完,你就跑了,跑得那么远,想找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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