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了。
裴竞序问她:“有事?”
许听晚一边查看群消息,一边点头:“好像有方案要写,那我先回去了。”
裴竞序‘嗯’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可以问裴绍。他忙的话,问我也行。”
许听晚好奇地瞥了他一眼,裴绍老师都很忙的话,他不是应该更忙吗?
但她最终也没问出口。
裴竞序看着她小跑离开的背影,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心想:我不护短你都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揍了。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才靠上座椅,仰头时,喉线紧绷,凸起的软骨不免滑动。
微不可闻地念了一句:“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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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顿极限输出,许听晚赶在12点之前把项目方案发给了符盛,看到符盛回了个‘收’后,她松了口气,稍作洗漱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栾玉敲响她房门,见里边没动静,她直接推门而入,一把拉开了遮光的窗帘。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还不起来。正初跟你说了没?晚上五点来接你吃个饭,然后一起看音乐剧。”
“说了说了。”许听晚痛苦地翻了个面,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我会去的好妈妈,求你把窗帘拉上。”
昨晚碍着双方长辈的面子,许听晚没有拒绝一起去看音乐剧的请求,她想着单独见面也好,方便将话说个明白,谁也别耽误谁。
栾玉不知道她心里的主意,原先还生怕她反悔不去,听她这么说,心里就放心多了。
“那你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啊。别让人等太久。对了,昨天你跟阿序走后,我跟你爸还碰到了你裴叔叔。他好像骂阿序呢,说他来了泊客湾却不去见人?怎么回事啊,他不是说那个点他刚结束饭局吗?”
“那肯定是跟别的应酬撞了。至于不去见人,估计是为了躲避相亲吧。”许听晚不以为意地说道。
总不至于说他出现在泊客湾是特地来捎她回去的?开什么玩笑。
“你们两个,没一个省心的。”栾玉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快点起来。”
许听晚哀嚎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去洗手间洗漱。
晚上的时候,方正初按点来接她。
他今天穿的比昨晚还要正式,在某些举动上也颇为绅士,比如在下车的时候,会率先替她拉开车门,生怕她头撞到车顶,用手虚挡了挡。
两人先是去方正初定好的餐厅吃饭,吃完饭有空余的时间,他带着许听晚去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许听晚趁机找到一个适当的契机开诚布公地去聊两人不合适的问题。
“我知道,你肯定也是迫于家里的压力出来相亲。”她朝方正初投去一个理解的表情,只要他承认,这已然是个很好的台阶了。
可方正初似乎不按套路出牌,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坦诚地回道:“不是。”
“啊没关系的。我都懂。”许听晚拍了拍他的肩膀,端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我说了不是。”方正初突然站住步子,盯着许听晚看了几秒,又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只说:“你别乱下结论。”
许听晚暗自‘啧’了一声,心想这小子怎么还跟她倔上了。虽然她做阅读理解的能力很强,但她此刻真的希望自己是理解错了。就他俩牛牯角顶牛牯角,倔对倔的性格,方正初要是真喜欢她,那可难办。
她委婉地拒绝道:“但是你知道的,我现在还在读书,学业上比较繁忙,所以暂时没有谈恋爱和结婚打算。”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其实他也听出许听晚是婉拒的意思,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后又怕听到许听晚更直接的拒绝,索性撇开话题道:“你现在是研二吧。我听阿姨说,你是读环境科学专业的?怎么会想到去读环科,我记得你是文科比较好。”
“叛逆期嘛。”许听晚机灵,知道方正初在逃避问题,方正初想要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但她不想。
没有说不明白的话,只有不说明白的人。
所以她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我说认真的方正初,一寸光阴一寸金,等我不如买基金,基金或许还能涨,等我永远没指望。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无情你也不能追着跑啊。是吧?”
方正初抿了抿嘴,沉默半晌,试探性地开口问她:“你是不是对我还抱有偏见?如果是因为四年级的事,我向你道歉。”
这次换许听晚愣了一下,他这么直接,倒显得自己不真诚了。
况且她是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方正初要是跟她针锋相对,那她肯定寸步不让,可方正初突然跟她示弱,她也逐步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没事。你已经道过歉了。”
“那不一样。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四年级的那次道歉,我是受人胁迫的。”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今天所有的道歉完全发自内心。”
看着他真诚道歉的样子,许听晚没有怀疑他在作假。她听得很认真,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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