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她恰好又租房子的想法!
事实上,关于外公外婆的房子,他和樊多美从来没有想出租,那套房子对他们姐弟来说意义很特殊。樊多美去西北之前给他的信里,隐晦地提到房子不住人就会老化得快,让他妥善处置。
想到这里,樊铎匀面上适时地露出几分吃惊。
余钟琪看了一会儿戏,问爱立道:“爱立,你说的同事不会是序瑜吧?你俩早商量好一起租房了?序瑜家里不是也住得挺近吗?”
沈爱立看了一眼樊铎匀,有些不甘心地点头道:“是。”
樊铎匀到底没忍住,唇角露了一点笑意,忙掩饰性地低头,拿起汤匙来喝粥。似乎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至于爱立要怎么处理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餐厅里忽然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连碗筷碰击的声音都没有,沈爱立本能地朝门口看去,见进来的是谢微兰。旁若无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坐下来用餐,看到樊铎匀郭景泰等人还略点点头,像往常一样打招呼。
如果不是昨天公示已经出来,她们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沈爱立直觉地朝郭景泰看过去,见对方继续掰着馒头吃,似乎对进来的人一点好奇都没有。和余钟琪对看了一眼,见余钟琪做了一个要吐的动作,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这一瞬间的安静里,显得格格不入,便是谢微兰想努力忽略,也听到了这一点异样,坐在餐桌前,面色微微潮热。余光瞥见是沈爱立在笑,一时有些心烦。
她原本想着,她若是不出现,大家可能以为她是做贼心虚,越发不知道将她说成什么样,她当做没事人一样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有些人自然就会掂量,她毕竟还是谢家的女儿。即使不在纺织局上班,对她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至少在那封揭发身份的信进京之前,她还是谢家的女儿。
她现在要做的和能做的,就是趁着这几天的功夫,将自己和藏季海的婚事定下来。她今天来餐厅这一出,完全是给藏季海看的,她以为大家会顾忌她的身份,不会敢多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带头讥笑的会是沈爱立!
她也没有料到,一旦有人开这个头,大家就会跟着将难听的话往她身上砸。
“真是丢谢家的脸面,谢老首长一辈子威名在外,女儿却这么坠他的脸面。”
“可不是吗,谁能想到,这样的家庭还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一开始姿态多高,私下里怎么会是这种人?”
“人家可能压根不觉得是多大事,你看,就这样了,还好意思来吃饭。”
“大概高姿态惯了,不知道什么是夹着尾巴做人。”
“真是谢家的女儿吗?不是冒牌的吗?谢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女儿?”
……
听到这一句,谢微兰一口馒头梗在了喉咙里,噎得眼泪都掉出来。
沈爱立看着她忽然起身,朝门口走去,却听有人大声朝她喊道:“谢微兰同志,以后不要再来闹笑话了。”
有人跟着附和道:“惯抄不可取,没有真本事迟早都是要露馅的,切记啊!”
一片哄堂大笑中,谢微兰狼狈地跑了出去。
余钟琪也笑道:“她今天出现在大家跟前,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没脸,她难道以为大家都和陈先晖一样好说话不成?别看我们是搞技术的,也是知识分子好吗,她难道以为我们整个群体都会对她的事表示沉默吗?”
也不用别人回答她,自问自答道:“怎么可能啊!我们都有自己的认知能力,如果我们都沉默了,那还有谁会对这个社会的不公平事件发声?”
沈爱立也道:“大家对她的气愤,就是她借着身份压榨陈先晖,如果今天一个首长的女儿可以霸占别人的研究成果,那后天一个县长的儿子,也可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别人的高考试卷上。”自古以来,知识一直是底层民众改变命运最为公平的通道,无论哪朝哪代,舞弊都是一项很大的罪名,她显然低估了大家对这件事的厌恶和排斥程度。
所以,不管陈先晖是不是自愿,这种霸占别人研究成果的行为,大家都不能够容忍和接受。
郭景泰道:“她没有深入地接触过这个群体,不了解剽窃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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