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地固执。”
叶既明在评价别人时,不带轻蔑,不带调笑,客观得像一台x光透视仪,每一根肋骨都被他冰冷的唇齿描绘得极为透彻。
刘眠了然。
“所以,他才对你失去双腿这件事耿耿于怀?影响了他的完美品味?”
叶既明抬眸看着刘眠,眼底的冷漠散去,挽了一抹无奈的笑:“是啊。你说,这算是爱情吗?”
“怎么不算?”刘眠勾唇,“飞蛾扑火似的,献祭似的情感,总是有爱在的。”
叶既明沉吟。
“倒是恨可能更多一点。”
“嗯?”
“当初,我选他做温凉的唤醒人,做那孩子的替代品。这大概,是伤了景栩的心了。”叶既明笑意淡淡,“一个半残的向导,竟还那样坚决地推拒他的精神链接,甚至能量暴走,险些废了他半条命。他讨厌温凉,大概更恨做了这个决定的我吧。”
刘眠想起当初的情景,不由得轻嘲。
“他骨子里倒很像方家的人。骄傲、执着、有莽劲,下定决心要做,就死也要做到。可惜,多了一点阴狠和软弱,就显得丑。”
叶既明推了轮椅,抬手,给窗台上那盆即将枯萎的忍冬浇了水,用手亲切地拂过那些打了蔫的叶片。
“软弱也很正常,人都有弱点的。”
刘眠走到他身侧,将自己带着体温的军装外套披在了那双单薄的肩上,安静地看着他,似有未尽的话,不必说出口。
叶既明静静地望着忍冬的花叶,收回了手,放在膝盖上,淡淡地垂了眼,轻笑。
“我当然不会。”
第六十八章 线索(下)
他们二人的对话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
刘眠脸色一瞬沉了下来。
“我说过,不允许其他人”
“连我都不许?”
冷静的女声越过冷沉的夜色落在了两人面前。
一位中年女军官手里拎着一只营养箱,另一只手缓缓摘下军帽,露出熟悉的轮廓来。
“于中将。”
刘眠脚跟并齐,标准地敬了军礼。
于晶将手里的营养品搁在床头柜上,淡淡道。
“你和既明早就是一家人了,叫我一声姨就好。老是这么生分,不好。”
“是,于姨。”
刘眠腰背笔直,冷硬的军姿无懈可击,连带着称呼也硬了几分。
于晶显然也只是跟刘眠寒暄,并没有真的把他放在心上。
她冷淡的视线扫过刘眠的衣着。
他并没有换上病号服,不知是没来得及还是忘了换,身上只搭了一件衬衫,腹部隐约鼓起来一圈,似乎缠着的厚厚几层纱布。
“怎么伤的?”
刘眠也带着客套的笑,回答更是公式化:“本想去看看既明,可中途看见矿上起火,就顺手救了一把”
话语断了半截,因为一阵剧痛自伤口处猛然升起。
于晶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按着那摞纱布,直到血迹斑斑点点地渗了出来。
刘眠的唇色褪去半层,却也只是若无其事地笑着继续说了下去,“能保住矿场,想必柴总指挥官也很满意。”
于晶试探到他的伤,知道他所言非虚,才停了手,脸色渐缓,替他整理好绷带,拍了拍他的肩。
“只是代指挥官,别叫错了,给你柴叔添麻烦。这样不好,知道吗?”
“是。”
叶既明旁观着于晶的试探,并没有多加阻拦,直到她自己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才温和地开口。
“于姨,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于晶的视线转向温润和善的脸,态度便要柔和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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